接下来的两天，林澈是在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中度过的。
他请了病假，把自己关在狭小的公寓里。
但那低语并未因远离图书馆而消失，它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变得清晰，如同枕边的絮语，折磨着他的神经。
他开始失眠，食欲不振，对任何微小的声音都反应过度。
白天，他试图用整理房间、阅读无关的书籍来分散注意力，但目光总会不自觉地飘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，或者停留在墙壁上某块不起眼的污渍上，仿佛它们会突然扭曲变形。
第三天下午，他决定出门走走，或许人群和阳光能驱散一些内心的阴霾。
就在他路过离家不远的那个老旧渔市码头时，异状发生了。
当时正值傍晚，渔市早己收摊，只剩下一些零散的鱼鳞和积水在水泥地上反射着夕阳的余晖。
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，这本该是熟悉的味道，此刻却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突然，那潜藏的低语声猛地放大，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意识。
与之前混乱的呓语不同，这次他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个极端痛苦、极端恐惧的“尖啸”——那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声音，而是一种纯粹的精神层面的爆发，充满了濒死的绝望和非人的扭曲。
林澈闷哼一声，双腿一软，几乎跪倒在地。
他双手抱头，感觉自己的脑仁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
那尖啸声持续了不到三秒，便戛然而止，如同被掐断了喉咙。
他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，浑身被冷汗湿透，心脏狂跳不止。
周围一切如常。
几个路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，便匆匆走开。
远处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和海浪的轻响。
没有任何人表现出异常，仿佛刚才那震撼灵魂的尖啸，只有他一个人“听”见了。
林澈第一次开始真正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。
那种只有他能感知到的“尖啸”，以及持续不断的低语和幻觉，无一不指向一个结论——他可能患上了某种精神疾病。
怀着沉重和一丝羞耻的心情，他预约了市精神卫生中心的门诊。
接待他的是一位看起来温和儒雅的中年医生。
“压力很大？
睡眠不好？
有幻听？”
医生一边记录，一边用平缓的语调询问。
林澈谨慎地描述了自己的症状，刻意省略了那本绿皮书的具体细节，只说是接触了一些“奇怪的旧书”后开始出现异常。
“嗯，听起来像是急性应激障碍伴随感知觉异常，可能有一定的强迫思维倾向。”
医生给出了初步判断，“工作环境封闭，长期接触陈旧物品，加上可能的个人压力，确实可能诱发。
我先给你开一些帮助睡眠和稳定情绪的药，建议定期进行心理疏导……”医生低头开着处方，林澈的目光却无意间落在了医生摊开在桌角的另一本病历上。
那似乎是一个重症患者的病历，纸张边缘沾染了一小块不起眼的、暗绿色的污渍。
那颜色、那质感……与他从那本绿皮书上清理下来的污渍，几乎一模一样！
林澈的心脏猛地一缩。
他几乎要脱口而出询问，但医生此时己经抬起了头，将处方递给他。
“按时吃药，多休息，放松心情。
如果情况没有好转，或者出现更严重的症状，随时复诊。”
林澈接过处方，手指有些颤抖。
他再次看向那本病历，医生却己经自然地将其合上，放回了文件架。
是巧合吗？
还是……他不敢在医院里久留，拿着处方匆匆离开。
心中的疑虑非但没有减轻，反而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。
那污渍，是仅仅沾染上的，还是说……那个重症病人，也接触过类似的东西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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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天，他试图用整理房间、阅读无关的书籍来分散注意力，但目光总会不自觉地飘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，或者停留在墙壁上某块不起眼的污渍上，仿佛它们会突然扭曲变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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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，这本该是熟悉的味道，此刻却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突然，那潜藏的低语声猛地放大，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意识。
与之前混乱的呓语不同，这次他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个极端痛苦、极端恐惧的“尖啸”——那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声音，而是一种纯粹的精神层面的爆发，充满了濒死的绝望和非人的扭曲。
林澈闷哼一声，双腿一软，几乎跪倒在地。
他双手抱头，感觉自己的脑仁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
那尖啸声持续了不到三秒，便戛然而止，如同被掐断了喉咙。
他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，浑身被冷汗湿透，心脏狂跳不止。
周围一切如常。
几个路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，便匆匆走开。
远处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和海浪的轻响。
没有任何人表现出异常，仿佛刚才那震撼灵魂的尖啸，只有他一个人“听”见了。
林澈第一次开始真正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。
那种只有他能感知到的“尖啸”，以及持续不断的低语和幻觉，无一不指向一个结论——他可能患上了某种精神疾病。
怀着沉重和一丝羞耻的心情，他预约了市精神卫生中心的门诊。
接待他的是一位看起来温和儒雅的中年医生。
“压力很大？
睡眠不好？
有幻听？”
医生一边记录，一边用平缓的语调询问。
林澈谨慎地描述了自己的症状，刻意省略了那本绿皮书的具体细节，只说是接触了一些“奇怪的旧书”后开始出现异常。
“嗯，听起来像是急性应激障碍伴随感知觉异常，可能有一定的强迫思维倾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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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先给你开一些帮助睡眠和稳定情绪的药，建议定期进行心理疏导……”医生低头开着处方，林澈的目光却无意间落在了医生摊开在桌角的另一本病历上。
那似乎是一个重症患者的病历，纸张边缘沾染了一小块不起眼的、暗绿色的污渍。
那颜色、那质感……与他从那本绿皮书上清理下来的污渍，几乎一模一样！
林澈的心脏猛地一缩。
他几乎要脱口而出询问，但医生此时己经抬起了头，将处方递给他。
“按时吃药，多休息，放松心情。
如果情况没有好转，或者出现更严重的症状，随时复诊。”
林澈接过处方，手指有些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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