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哥觉得结婚就是为了生儿子。
将连生俩女儿的表嫂设计净身出户后，他立即嚷嚷着要找新老婆。
唯一的要求是，必须生儿子。
我觉得他脑子有坑，他却缠着让我介绍闺密。
可我哪有什么能生孩子的闺密，只有个女装大佬的gay密小红。
中秋节刚过，表哥周昂离婚的消息，就在家族群里炸开了。
离婚原因，他自己洋洋得意地广而告之：表嫂生不出儿子。
“连生两个都是赔钱货，我们周家三代单传，到我这里可不能断了根！”
群里一片死寂。
大伯和大伯母，也就是周昂的父母，却在下面附和。
“就是，养儿防老，没儿子以后谁给我们摔盆？”
“小昂做得对，这婚早该离了！”
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表嫂那个人，温柔贤惠，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，两个侄女更是可爱得不行。
就因为生不出儿子，被他们一家人扫地出门。
听说为了让表嫂净身出户，他们家甚至伪造了夫妻共同债务。
我没忍住，在群里回了一句：“现在都什么年代了，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。”
周昂立刻回复我：“林晚，你一个女孩子家懂什么？这是我们老周家的家事。”
“等你嫁了人就知道，给夫家生儿子是多大的功劳。”
我直接退出了群聊，眼不见为净。
但心里那股恶心感却挥之不去。
我点开表嫂的微信，她的头像还是两个侄女笑靥如花的合照。
我发去一条消息：“嫂子，你和孩子还好吗？需要帮忙随时跟我说。”
过了很久，她才回我：“晚晚，谢谢你。我没事，就是苦了孩子。”
看着那行字，我心里一阵发酸。
表嫂温婉善良，却落得如此下场，只因没能生个儿子。
谁知几天后的周末，周昂竟然直接杀到了我家。
他提着一袋水果，笑得满脸褶子。
“晚晚，你人脉广，朋友多，给你哥介绍个对象呗。”
我看着他那张脸，只觉得虚伪。
“我朋友里没有适合你的。”
周昂一屁股坐在我家沙发上，自顾自地倒了杯水。
“要求不高，真的不高。”
“只要一条，能生儿子就行。”
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算，“你看，我今年都三十五了，必须抓紧时间。”
“最好是那种看起来就好生养的，屁股大的那种。”
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。
“周昂，你出去。”
他愣了一下，随即脸色变得难看。
“林晚你什么态度？我好歹是你哥！”
“我为了咱们老周家的香火，我容易吗我？”
“你不帮忙就算了，还赶我走？”
我冷笑一声：“帮你？帮你找个新的生育工具，再逼疯一个好女人？”
周昂气得站了起来，指着我的鼻子。
“你！不可理喻！”
他摔门而去，我总算松了口气。
周昂从我这里吃了瘪，转头就开始在亲戚里败坏我的名声。
说我读了几年书，心就变野了，连自家人都不帮。
说我嫉妒他能找年轻漂亮的老婆，所以故意使绊子。
姑姑婶婶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，劝我大度。
“晚晚，他毕竟是你哥，你就帮帮他吧。”
“就是啊，介绍个朋友认识一下，又不会少块肉。”
我烦不胜烦，直接把他们全都拉黑了。
世界清静了几天，直到我发了一条朋友圈。
那天是我闺密陆衡的生日，我给他办了个小派对。
陆衡是个女装大佬，更是我的gay密。
他扮上女装，自称“小红”，比女人还娇媚。
照片上，他穿着一身红色吊带裙，长发微卷，美得不可方物。
我配的文案是：“祝我的绝世大美人闺密生日快乐！”
朋友圈发出去不到十分钟，周昂的电话就打来了。
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。
“晚晚！你朋友圈那个女的是谁？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哪个？”
“就那个穿红裙子的！长得可真带劲！”
2
我头皮发麻。
“她不行，她有主了。”
我随口胡扯。
周昂的声音立刻拔高了八度：“有主了？有主了也能抢啊！”
“你看看她那个长相，一看就是旺夫相！那腰，那屁股，肯定能生儿子！”
他越说越离谱，我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“周昂，你别发疯了，她真的不适合你。”
“怎么不适合？你别是骗我的吧？”
周昂开始怀疑我，“林晚，你是不是自己看上人家了，想搞蕾丝边？”
这都什么跟什么？
这脑回路，不去当编剧真是屈才了。
“我警告你，你别打他主意，不然我跟你没完。”
我撂下狠话。
电话那头，周昂冷哼一声。
“行啊你林晚，为了个外人，连你哥都不要了。”
“我告诉你，这个女人我要定了！你不给我联系方式，我就自己想办法！”
说完，他就挂了电话。
我看着手机，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。
以周昂的无赖性格，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。
我赶紧给陆衡发消息，让他最近小心点。
第二天一早，周昂就等在了我公司楼下。
看到我，他立刻黏了上来。
“晚晚，好妹妹，哥求你了，把那个红裙子美女的微信给我吧。”
我绕开他往前走。
“我说了，她不适合你。”
周昂不依不饶地跟在我身后，声音大到周围的人都听得见。
“怎么就不适合了？我看她就特别适合当我老婆，给我生儿子！”
“只要你把她介绍给我，等我们生了儿子，我给你包个十万块的大红包！”
周围的同事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，我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“周昂，你再胡说八道，我就报警了！”
周昂看我真生气了，稍微收敛了一点，但依旧不死心。
“晚晚，你别这么绝情啊。”
“你看我，离婚了，孤家寡人一个，我爸妈天天愁得睡不着觉。”
“我就想赶紧找个人结婚，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，我有什么错？”
他开始卖惨，说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孝顺的儿子。
我懒得理他，快步走进公司大楼。
没想到他竟然找到了我们共同的姑妈。
姑妈是我爸的亲妹妹，一向最疼周昂。
当天晚上，姑妈就提着一堆营养品上了我家的门。
嘘寒问暖了半天，终于切入正题。
“晚晚啊，你哥那事，你也别太跟他计较。”
“他就是太想要个儿子了，说话直了点。”
“你朋友圈那个姑娘，看着挺好的，你就介绍给你哥认识认识呗。”
我放下手里的杯子，脸色沉了下来。
“姑妈，不是我不帮，是那个人真的不行。”
“怎么不行了？我看那姑娘长得水灵，配你哥绰绰有余了。”姑妈不以为然。
“你哥说了，只要能成，彩礼什么的好商量，绝对不会亏待了人家姑娘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该怎么解释？
说那是我闺密，但其实是个男人？说他不仅不能生儿子，而且性取向也是男？
姑妈看我沉默，以为我松动了，继续加码。
“你看，你大伯大伯母年纪也大了，就盼着抱孙子。”
“你要是帮了你哥这个忙，他们能念你一辈子的好。”
“你要是不帮，你哥那个脾气，指不定要怎么在外面说你呢。”
这话里，已经带上了威胁。
3
姑妈在我家软磨硬泡了三个小时。
从家族情分说到我的个人名誉，把能说的话都说了个遍。
最后，她甚至搬出了我过世的爷爷。
“你爷爷在世的时候，最看重香火传承。”
“你要是眼睁睁看着周家断了后，你九泉之下怎么面对你爷爷？”
我被她吵得头疼欲裂。
我疲惫地挥挥手，“行了，姑妈，你别说了。”
“我给，我给还不行吗？”
姑妈一听，立刻喜笑颜开。
“哎呀，这就对了嘛！一家人，有什么不能商量的。”
她心满意足地走了，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客厅，身心俱疲。
我拿出手机，点开陆衡的头像。
对话框里，是他几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：“怎么样了？那个奇葩表哥没再烦你吧？”
我苦笑一声，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他复述了一遍。
我满心愧疚，“对不起啊，陆衡，把你给拖下水了。”
那边沉默了片刻，然后发来一个笑得满地打滚的表情包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！林晚，你这表哥是活化石吗？”
“行啊，这事我接了！”
我愣住了，“啊？你真要跟他谈？”
陆衡发来一段语音，声音里满是恶作剧得逞前的兴奋。
“当然！这种极品男人，不亲自会会怎么行？”
“你放心，我有分寸。”
“他不是想要个能生儿子的老婆吗？我就当一回他心目中的‘送子观音’。”
“你把我的小号推给他，剩下的，就看我的表演吧。”
我挂了电话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我点开和周昂的聊天框，看着他锲而不舍发来的几十条信息。
“妹妹，理理我啊。”
“哥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“只要你把微信给我，以后你说一，哥绝不说二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将陆衡给我的那个微信号复制了过去。
周昂几乎是秒回。
“谢谢妹妹！你真是我的好妹妹！”
后面跟了一串亲吻和拥抱的表情。
我看着就犯恶心，直接关掉了聊天界面。
没过多久，陆衡就给我发来了截图。
周昂加上他之后，第一句话就是：“你好，我是林晚的表哥，周昂。”
紧接着，他发过去一张自认为很帅的自拍照。
照片里，他穿着紧身T恤，挺着啤酒肚，对着镜头挤眉弄眼。
陆衡回了他一个娇羞的表情。
周昂立刻就上钩了，开始滔滔不绝地自我介绍。
从他的工作收入，到他家的房子车子，吹得天花乱坠。
最后，他图穷匕见。
“小红是吧？我看你照片，长得特别有福气。”
“不瞒你说，我就是想找个能给我生儿子的老婆。”
陆衡用他装出来的夹子音回道：“哎呀，周大哥你好直接哦。不过，我也觉得女人最大的价值就是给夫家传宗接代呢。”
这一句话，精准地踩在了周昂的心巴上。
他激动得语无伦次。
“真的吗？小红，你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！”
“现在的女人，一个个都想着要独立，要事业，简直是本末倒置！”
“你放心，只要你嫁给我，给我生个大胖小子，我保证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！”
陆衡把聊天记录一张张发给我，附带一句：“晚晚，你这表哥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过？还是被驴踢过？”
我回了一个“一言难尽”的表情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周昂彻底陷入了和“小红”的热恋之中。
他每天早安晚安问候不断，嘘寒问暖无微不至。
他跟陆衡大吐苦水，说他前妻多么不识好歹，放着好好的周太太不当，非要去工作。
说她生的两个女儿，就是来讨债的赔钱货。
陆衡全程附和，把他哄得心花怒放。
“周大哥你真不容易。”
“你前妻太不懂事了，这么好的福气都不要。”
“要是我，我肯定在家好好给你生儿子，哪儿也不去。”
周昂被捧得飘飘然，已经开始幻想起了生儿育女的美好生活。
“小红，等我们结婚了，第一年就生个儿子，三年抱俩，五年抱仨！”
“我爸妈肯定会喜欢死你这个儿媳妇的！”
陆衡看着手机屏幕，差点把隔夜饭都笑出来。
4
一周后，周昂在家族群里高调宣布，他要结婚了。
“我跟小红已经商量好了，下个月就订婚！”
他还特意了我一下。
“林晚，这次多亏你了，等我结婚，一定给你封个大媒人红包！”
群里的亲戚们纷纷出来道贺。
“恭喜小昂啊！终于找到意中人了！”
“那姑娘照片我看了，长得真俊，一看就能生儿子！”
大伯母更是直接发了个两百块的红包，标题是“庆祝我儿即将抱得美人归”。
我一个都没领，只觉得这场闹剧越来越荒唐。
我私下问陆衡：“你们真要订婚了？”
陆衡发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。
“他自己说的，我可没答应。”
“不过，订婚前，不得先见个面吗？”
我心里一紧：“你们要见面了？”
“对啊，他说他等不及了，想立刻见到我这个‘未来的孩子他妈’。”
“我已经约好地方了。”
陆衡发给我一个定位，是一家价格不菲的私人会所。
“你表哥这种铁公鸡，这次怕是要大出血了。”
我有些担心：“你一个人去，没问题吗？”
“放心，我带了帮手。”陆衡的语气很神秘。
见面的那天，我没去，但陆衡给我开了实时共享。
我通过他的手机屏幕，看到了包厢里的情景。
周昂穿了一身崭新的西装，头发梳得油光锃亮，正襟危坐在沙发上，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期待。
没多久，包厢的门被推开。
走进来的人不是陆衡，而是一个穿着唐装的“大师”。
大师身后，还跟着两个穿着同样服装的“道童”。
周昂愣住了，“你们是？”
大师捻着胡须，高深莫测地开口：“是周昂施主吧？贫道是受小红姑娘所托，特来为施主看一看姻缘，测一测子嗣运。”
周昂一听是“小红”安排的，立刻肃然起敬。
“大师请坐，快请坐！”
大师坐下后，煞有其事地端详了周昂半天，然后摇了摇头。
“施主，你这面相，子嗣缘薄啊。”
周昂的脸瞬间就白了。
“大师，这......这可怎么办啊？”
大师缓缓道：“不过，也并非全无办法。只是需要施主做一场法事，转一转运势。”
“而且，今天小红姑娘没来，也是为了你好。”
“她说，你们俩八字相合，但你身上阴气太重，冲了她的子嗣宫。必须先由贫道为你驱散阴气，你们才能见面，否则，就算结了婚，也还是会生女儿。”
周昂对这话深信不疑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“大师，您说怎么做，我都听您的！”
5
接下来的场面，让我大开眼界。
那位“大师”，其实是陆衡在剧团的朋友，演技一流。
他让周昂跪在地上，对着一个画满了符咒的牌位三跪九叩。
然后，又让他喝下一碗号称是“送子符水”的东西。
我通过屏幕看到那碗水黄得发黑，上面还飘着几根不知名的草，周昂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灌了下去。
“大师”又拿出几张符纸，点燃后在周昂头顶绕了三圈。
“好了，你身上的阴气已经驱散大半。”
“接下来，是最关键的一步。”
大师从身后的“道童”手里接过一个木盒子。
打开后，里面是一尊小小的金色佛像。
“这是开过光的送子观音，只要你心诚，日夜供奉，不出三月，必能让你妻子怀上麟儿。”
周昂的眼睛都直了，伸手就要去拿。
大师却把盒子收了回去。
“施主，此乃无价之宝，请佛是需要诚心金的。”
“小红姑娘已经替你付了一半，剩下的一半，需要你自己出。”
周昂忙问：“多少钱？”
大师伸出五根手指。
“五万。”
周昂倒吸一口凉气，脸上的肉都抽搐了一下。
他犹豫了。
大师叹了口气，作势就要把佛像收起来。
“既然施主心不诚，那就算了。只是可惜了小红姑娘一片心意，她还说，只要你求了这尊佛，她就立刻跟你去领证。”
一听到“领证”两个字，周昂瞬间就不犹豫了。
“我给！我给！”
他当场就用手机转了五万块过去。
拿到那尊金灿灿的“送子观音”，他如获至宝，脸上笑开了花。
“大师，谢谢您！太谢谢您了！”
大师点点头，带着两个道童飘然而去。
周昂一个人在包厢里，抱着那尊佛像亲了又亲，然后拿出手机，激动地给“小红”发消息。
“宝贝，佛我请到了！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面？”
消息发出去，却只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。
对方已将您拉黑。
周昂的笑容，僵在了脸上。
周昂在那个私人会所的包厢里，从白天坐到天黑。
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“小红”的电话，听到的永远是“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”。
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。
他气得当场就把那尊“送子观音”给砸了。
所谓的纯金佛像，应声而碎，露出了里面黄色的塑料。
周昂气血攻心，差点晕过去。
他第一个想到的，就是我。
他怒气冲冲地杀到我家，一脚踹开我的门。
“林晚！你给我滚出来！”
我正敷着面膜看电视，被他吓了一跳。
“你干什么？私闯民宅是犯法的！”
周昂双眼通红，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。
“你还敢跟我提法律？你联合外人骗我！你那个该死的闺密，她是个骗子！”
“她骗了我五万块钱！”
我故作惊讶，“怎么会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？”
“误会个屁！”周昂把手机摔在我面前，“你自己看！人已经把我拉黑了！钱也要不回来了！”
“林晚，这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！”
“那五万块钱，你得赔给我！”
我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，只觉得可笑。
“周昂，当初是你自己非要我介绍的，我说了不合适，你听了吗？”
“现在被骗了，你来找我？”
“再说了，你有什么证据是我联合她骗你的？聊天记录是你自己聊的，钱是你自己转的，跟我有什么关系？”
周昂被我堵得哑口无言，脸色由红转青。
“我不管！她是你朋友！你找不到她，我就找你！”
“今天你要么把钱还我，要么就把那个女人给我交出来！”
他开始耍无赖，直接往我家地上一坐。
“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，我就不走了！”
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敌。
我拿起手机，作势要报警。
“行啊，那你就坐着吧，我正好让警察来评评理，看看一个大男人跑到单身女性家里撒泼打滚，到底是谁有理。”
周昂看着我手机屏幕上的0，终于还是怂了。
他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，指着我，恨恨地说道：“林晚，你给我等着！这事没完！”
6
第二天，大伯和大伯母就找上了门。
两人一进门就开始哭天抢地。
“晚晚啊，你怎么能这么害你哥啊！”
“那可是五万块钱啊！不是五百块！”
“你哥为了娶媳妇，连老本都拿出来了，现在全被你那个朋友给骗走了！”
大伯母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拍着大腿嚎啕大哭。
“我们老周家是造了什么孽啊！摊上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亲戚！”
“我儿子被骗了，你还帮着外人说话，你还有没有良心啊！”
我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。
“大伯，大伯母，你们讲点道理好不好？”
“从头到尾，都是周昂自己一厢情愿，钱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给的。”
“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，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，怪得了谁？”
大伯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。
“你这是什么话？他不是被那个女人给迷昏了头吗？”
“那个女人就是个狐狸精！专门骗男人的钱！”
“林晚，你必须把那个女人交出来！让她把钱吐出来！”
我冷笑：“我上哪儿给你们找人去？我也被她拉黑了。”
这是我和陆衡早就商量好的说辞。
大伯母不信，上来就要抢我的手机。
“我不信！你肯定跟她还有联系！你把手机给我，我来找！”
我侧身躲开，脸色彻底冷了下来。
“你们要是再这样胡搅蛮缠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这场闹剧，最后以我把他们俩推出家门告终。
门外，还传来大伯母尖利的咒骂声。
“没良心的东西！你会遭报应的！”
我靠在门上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。
跟这样的一家人做亲戚，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。
晚上，陆衡给我打电话，笑得直不起腰。
“听说你家今天上演全武行了？”
“消息还挺灵通。”我没好气地说。
“那必须的，我得时刻关注敌方动态啊。”陆衡笑够了，才说：“那五万块钱，我让朋友捐给流浪动物救助站了，发票都开好了。”
“你放心，这种人的钱，我一分都不会要。”
我心里一暖，“你啊，就是嘴硬心软。”
“对了，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？就这么算了？”
电话那头，陆衡的声音带着玩味。
“算了？怎么可能。”
“好戏，才刚刚开始呢。”
7
消停了几天后，周昂又开始作妖了。
他认定了我跟“小红”还有联系，开始对我进行无死角的骚扰。
他申请了十几个微信小号，变着花样加我好友。
被我全部拉黑后，他就开始给我发短信，打电话。
内容无外乎就是让我交出“小红”，还他五万块钱。
我换了手机号，他就直接找到了我公司。
每天下班，他都跟个门神一样堵在公司门口。
我一出现，他就冲上来拉拉扯扯，嘴里嚷嚷着让我还钱。
同事们都对我指指点点。
“听说林晚在外面骗了她表哥的钱。”
“不是吧，我看她挺老实的啊。”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嘛，而且骗的还不是小数目，五万呢！”
我百口莫辩，工作和生活都受到了严重影响。
我警告过周昂，再这样我就报警。
他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。
“你报啊！正好让警察来评评理！”
“我看到底是你欠债不还有理，还是我讨债有理！”
我被他彻底恶心到了。
就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，陆衡又出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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